在威縣,雖然驚鴻軍斬殺了沙中土,可對于威縣的攻擊依然遇到了永恒軍猛烈地抵抗。永恒是一支可以把游龍逼入絕境的軍團,哪怕是在逆境,戰(zhàn)斗力也是絲毫不減。
而在壹刀斬殺沙中土的前兩天,游龍的蘭色就悄然離開了安豐。對外,他的理由是回荊州養(yǎng)傷,與他同行地則是他的老搭檔子龍。
“蘭色,你有何計劃?”剛出安豐,子龍就湊了過來問道,“出發(fā)前,你與K先生商議良久,加上你得性子覺不是此時能安心養(yǎng)傷的,必然有計劃還未和盤托出。”
“真是瞞不了你。”蘭色重傷未愈,此時臉色依舊是刷白,聲音也略顯量小。
行了半日路,尋了一個山頭,趁下馬歇息之時,蘭色掏出戰(zhàn)局圖,和子龍商量道:“子龍你看,目前北伐和驚鴻集中火力攻擊都陽和威縣,所有的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這里,卻恰恰忽略了一個被他們幾乎忘記的勢力。”
“你是說無雙?”子龍立即會意。
蘭色點頭,隨即指了指威縣說:“子龍你看,若是此時無雙正巧出現(xiàn)在了威縣的背后,你覺得是不是就好像一枚扎入敵人胸膛的匕首?”
“話雖如此,可無雙究竟會不會反應(yīng)如我們一樣迅猛?”子龍說到。
蘭色繼續(xù)點頭道:“無雙確實就是這么迅猛,我們剛接到消息,無雙已經(jīng)準備放棄回收揚州據(jù)點,改為攻擊淮安,目標就是直插威縣背后!”
無雙能暫時不收回揚州土地,而是攻擊徐州,這倒是可以看出無雙統(tǒng)帥森林充滿著戰(zhàn)略眼光和大智慧,絲毫不為蠅頭小利而動容。
“那,我們是去相助無雙?”
蘭色這次改搖頭了,只見蘭色把他的手指,從淮安往西移動了些許后道:“我們的目標,是盱眙!”
這倒是大大出乎了子龍的預(yù)料,游龍目前的戰(zhàn)斗力也就萬余人,盱眙又是虎豹騎和梨園的防區(qū),這又如何有可能突破。
“所以,我們要快馬加鞭,過了今晚,到達荊州境內(nèi)后,我們就要開始日夜奔襲,趕著和無雙同時攻擊淮安、盱眙兩個關(guān)卡!”蘭色這才道出了實情。
“可是,你的傷……”
若是以往,日夜兼程也是難不倒蘭色,但是現(xiàn)在情況不同,蘭色重傷未愈,若如此長途奔襲,怕是支撐不住。
“子龍,需你先行,統(tǒng)領(lǐng)全軍。”蘭色緩緩地道,“我能趕就趕,若是趕不上,你酌情攻擊即可。”
子龍立即點頭,此舉卻是最佳方案。
但事實卻是出乎了游龍眾人的預(yù)料。游龍剛?cè)霌P州,無雙偏將玄冰遍早已經(jīng)在邊境等候。
“來將何人?”見著游龍軍旗閃動,玄冰立即問道。
“游龍子龍。”早行幾日的子龍立即回答。
“翼天主薄命我在此引路,縮短諸君的行軍時間,免走冤枉路。”
“翼天也是有心了。”子龍忙答謝。
客套了幾句,玄冰遍帶著子龍直奔盱眙,同時和子龍確認了無雙軍攻擊淮安的時間節(jié)點。
“理應(yīng)趕得上!”子龍迅疾回答,“三路合圍威縣,不知拾憶那幫家伙看到后是做何感想。”
可是計劃確是趕不上變化,當游龍軍攻至盱眙門口之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K先生已經(jīng)攻下了威縣,在永恒側(cè)確是加強了盱眙和淮安的防御,儼然突然擺出了一副在徐州死戰(zhàn)的架勢,這倒是十分出乎驚鴻方面的預(yù)料。
驚鴻方面率先突擊的是輕騎貝夫人和書生劍大陳,可才突入沒多久,才發(fā)現(xiàn)中了永恒軍的埋伏。
“脫離了困城,來到了大平原,才能凸顯我虎皮貓用兵之強。”看著將驚鴻軍引入了包圍網(wǎng),虎皮貓得意地道。
但貝夫人馬上意識到了單騎突進的風(fēng)險,她是來得快,去得也快,同時驚鴻軍也迅速調(diào)整了策略,擺出了和永恒軍正面攻擊的架勢。
K先生心里也很清楚,只要游龍和無雙雙雙破關(guān),那永恒也必然沒有抵抗之力了。
(六)
哪怕游龍軍日夜兼程,可依然沒有趕上驚鴻無雙對徐州的圍攻。率先殺入徐州的,是驚鴻軍的汝陰,而無雙的森林則是緊跟其后,從淮安打開缺口。當蘭色抵達盱眙關(guān)口,驚鴻和無雙已經(jīng)在徐州境內(nèi)激戰(zhàn)了。
“蘭色,是否強攻?”子龍問著勉力趕來的蘭色。
蘭色搖了搖頭,隨后指了指關(guān)的那邊道:“子龍你且率大軍在此修建要塞,玄冰說有山道可用,我且?guī)」扇笋R翻過山道,直接包抄到敵人身后。”
“蘭色,你的傷……”
“沒事,此事我有分寸。”蘭色偷偷捂了捂腹部的傷口道,“游龍諸君皆留給你,讓神劍四兄妹隨我前往就行。”
子龍的虛晃一槍果然吸引了盱眙關(guān)外所有的駐守兵力,當蘭色潛伏到盱眙對面之時,根本沒有遇到任何抵抗。
“敵人怕也是無力分兵布防了。”看著眼下的情勢,無名站在蘭色身邊道。
“無形,無名。入夜后,突擊敵營的任務(wù)只有交給你們了。”在親臨前線偵察了敵情后,蘭色做出了安排。
無名緩緩撫了撫面具,沒有回答,蘭色也深知他的脾性,特立獨行且見解獨到,他不回答自然有他的辦法。
蘭色的身體已經(jīng)不容許他做出夜襲突進的舉動,而神劍四兄妹的存在恰好代替了蘭色所有需要的執(zhí)行力。
“沖!”入夜后,無形一聲大喝,游龍軍迅疾殺入敵陣,駐守在盱眙的永恒軍哪有防備,一下子驟然兵荒馬亂。
無形作戰(zhàn)勇猛,無情卻是另有目標,他帶了一支小股部隊并沒有直擊敵軍,卻是直沖向了盱眙的大門,出發(fā)前無情早有暗號,一旦打開盱眙城門,子龍便會帶著大軍直沖過來。
戰(zhàn)局異常得順利,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著游龍軍的步驟進展,無情打開盱眙城門,子龍便順勢殺入,盱眙在游龍的控制下也只是時間問題。
可蘭色還沒有松下一口氣,卻看見永恒一只鐵騎突然想盱眙靠近,正是永恒名將血與沙。
“怎么可能,他為什么會在這里?”無情是率先發(fā)現(xiàn)永恒的援軍的,緊接著出現(xiàn)的,卻是梨園的練紅霸。
這一下可讓盱眙的情勢變得不一樣了,無情細細想來,心中也是不禁打了一個寒顫。想來若蘭色晚到一步,這場夜襲也就無法完成了。
“必須擋住他們!”無情暗下決心,他重新?lián)崃藫崦婢撸p騎突向血與沙。
“又是你。”待無情突進,血與沙也是發(fā)現(xiàn)了無情。
“盱眙已丟,爾等來晚了!”無情沖著血與沙道。
“那也需取了你性命在撤回才對!”血與沙才不管那一套,想來安豐若不是無情,怕蘭色也不僅是受傷那么簡單了,而是早就身首異處了。
兩人不久前才有交手,此時再戰(zhàn)已是輕車熟路,交手幾回合遍陷入死戰(zhàn)。無情心中明白,若能拖住血與沙,遍可讓無形和子龍又更充裕的時間占據(jù)盱眙。
但他卻沒想到,他擋得住血與沙,卻是漏過了練紅霸。練紅霸切入的位置,無巧不巧地正是蘭色薄弱的大營。
哪怕無心和無名奮力守護,練紅霸的突進也讓他們難以招架。練紅霸深知蘭色受傷,更是直奔蘭色而來,使出的劍招招招致命。
雙方苦斗了一個時辰,終于無形和子龍分別趕來支援無情和蘭色,這才讓這兩個局部沒有讓對方攻陷。
子龍恰才趕跑了練紅霸,卻是發(fā)現(xiàn)蘭色腹部的傷口已是崩裂,蘭色緊捂住傷口依然還是血流不止。
而在另一邊,無情的面具也被血與沙打落,側(cè)臉一道深深的傷痕若隱若現(xiàn)。
“原來是你!”血與沙猛然認得面具后的人物,“我卻想究竟是何人武力超群缺有頭腦清晰,卻沒想到竟然是你。”
“哼哼哼!”無情冷哼了幾句道,“既然已經(jīng)認出了我,那還有打下去的必要嘛,盱眙已失,你也知曉哪怕分出勝負也于事無補了。”
“大哥!我來助你!”此時,無形也是匆匆趕到。
“沒想到曾經(jīng)驚鴻的一代霸主卻潛伏在游龍軍內(nèi)充當侍從,我也是佩服。”血與沙答道,“今日遲了一步,他日再戰(zhàn),必斬汝首級!”
說罷,血與沙轉(zhuǎn)身離去,僅留下了臉部受傷的無情單膝跪地難以起身。
游龍軍占據(jù)了盱眙,使得驚鴻,游龍,無雙已經(jīng)形成的包抄之勢,徐州已無險可守,剩下的,就看仍在都陽絞殺的北伐軍從打到何種程度了。
最終回 決生死拾憶奔黎陽 破兗州霸世夢落碎
(一)
都陽城外。即墨雙眼死死盯著都陽的關(guān)卡,尋找著拾憶鐵壁防線的破綻。
北伐和拾憶已經(jīng)在都陽絞殺了良久,雙方都付出了極大的死傷,任何一方都難以撬動對方半步。但今天卻有些異常,即墨也不清楚是 什么原因,或許是出自女人的直覺,總感覺拾憶軍今天的動向有些奇怪。
略感不安的她帶著幾名親兵爬上山道,試圖遠遠跳過都陽關(guān)卡去窺探究竟。或許尋常的偵察兵很難有如此的目力,但即墨卻非尋常的兵士。身背銀色長弓的她,正是北伐軍出了名的鷹眼,以至于號稱閱女無數(shù)的毒龍也難得的沒有進她的身。
“去泡一個眼里勁太好的女人,出去撒個野怕是也很難不被發(fā)現(xiàn)吧。”毒龍是如此回答有關(guān)即墨的這個問題的。
但一旁的陳統(tǒng),卻是淡淡地說出真正的原因:“其實是他心虛。”
說這個話的陳統(tǒng)倒是一點也沒心虛,在毒龍黯然退場后,陳統(tǒng)倒是默默地將即墨收入了賬下,對于部下這個消息,毒龍是如此反唇相譏的:“那個悶騷的家伙天天宣傳即墨的眼力勁,打的便是別是誰都不敢唯有他動這么個算盤了,心機BOY!”
不過,即墨的鷹眼確實也是獨步北伐,也只有他能穿過山巔看到拾憶軍的動向。
“主公,敵人正在破壞都陽的山道。”發(fā)現(xiàn)情況后,即墨迅疾將情況報告給了毒龍。
“什么?”毒龍對拾憶的這步棋相當不解,“堵住都陽,又有什么作用?”
“主公,他們無非就是想拖延我們的進路,可以集中兵力開辟一個戰(zhàn)場罷了。”白馬在一邊獻策道。
“真那么簡單?”毒龍如此思量,雖是沒有想清楚緣由,但阻止拾憶卻是他覺得必須去完成的。
在毒龍的指揮下,北伐軍開始了猛攻。細細想來,若是都陽的山道被封鎖,對于北伐來說倒也是十分麻煩,畢竟北伐沒有開辟第二條戰(zhàn)線的準備,沒有了都陽這個消耗點,等于將拾憶軍全部推到了驚鴻的面前。
當都陽被轟開的那一剎那,北伐軍才是驚呆了,都陽關(guān)外竟然又建筑起了一道圍墻,圍墻之后的山道,還布滿了落石等陷阱。
“混蛋,這是一邊和我們絞殺,一邊已經(jīng)構(gòu)筑起了鋼鐵防線了啊!”站在前線的大劉罵道。
可罵歸罵,對策還是要想,思量片刻,大劉招來了即墨,想來只有讓她登上都陽城頭,才能探清對面情況。
即墨領(lǐng)命,她帶了幾百長弓兵,在大劉鐵甲隊的掩護下奮力沖向城樓,而駐守城樓的,卻是拾憶的偏將黑蝦。見來的僅是一員女將,黑蝦也是不懼,仗著有鋼鐵防線,黑蝦主動上前挑戰(zhàn)。
“看箭!”即墨精確地命中了城頭的守軍,隨后大劉的親兵開始登城,即墨混在親筆隊中,也悄然登上了城頭。早前他已遠遠看到關(guān)內(nèi)的情況,現(xiàn)在踏進了再看,才發(fā)現(xiàn)情況更為不樂觀。都陽外山道兩側(cè),處處均是一觸即發(fā)的落石機關(guān),怕是突入一步,也是難以在山崩的襲擊下脫身。
正觀察,卻為發(fā)現(xiàn)黑蝦已悄悄靠近,只聞耳邊一道風(fēng)聲,黑蝦軟鞭已到。即墨也是機警,他舉起長弓輕輕一檔,頭一微斜,終是勉強避開了黑蝦一擊。
“卑鄙小人!”即墨迅疾倒地同時抽出背后弓箭,還未射出,黑蝦的軟鞭又到,將第一支弓箭卷走。
“欺負一個女流算什么本事!”見即墨危機,大劉舉刀趕到,沖著黑蝦就是砍去。
大劉畢竟是北伐名將,交手不過五合,黑蝦已知不是對手。就如同上次和殤十三交手一樣,黑蝦選擇的退卻。而這次,他的退路有了落石陣的依托,完全不怕大劉追擊。
黑蝦擋開一刀后猛然躍下城樓,一邊退一邊還不忘回頭漏出了得意的微笑。可他沒想到的事,追擊他的卻不是大劉,而是即墨射出了閃電之箭。
“嗖!”黑蝦的耳邊才閃過箭風(fēng),胸口已覺中箭。
“混蛋,竟然有如此神箭手!”黑蝦已知今日難以逃出此地,“引爆落石陣,封住關(guān)口!”
黑蝦沖著山道另一邊的義路向西大喊道:“大人,我已難以脫出,請讓我?guī)е皯浀膽?zhàn)魂長埋與此吧!”
話未說完,第二支箭也穿過了她的胸膛。即墨還擺著射出弓箭的架勢,沒有放下。
“混蛋!”義路向西忍住了怒吼,他知道黑蝦說得是對的,糾結(jié)了半秒,眼含熱淚的他下令放下了落石。
拾憶的黑蝦,也和落石一起,永遠地封鎖住了都陽的山道。